近日,蚌埠作家许俊文长篇小说《红蜻蜓、绿蝈蝈》由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。
名家评论
许俊文将多年积聚的散文写作之功,发力于《红蜻蜓,绿蝈蝈》,读来有拿铁若云之感。这是一部充盈着诗意与灵性的作品,质地纯真,文笔优美,童趣盎然,应该为葆有童心的广大读者所喜爱。
——朱向前(著名作家,茅盾文学奖、鲁迅文学奖评委)
《红蜻蜓,绿蝈蝈》具有儿童文学优秀的品质,作者掬一捧人生源头之水,天然、纯净,照见成人世界失落的那些美好。作品字里行间流动着诗意,是一部至情至性、至真至美的长篇佳作。
——柳建伟(著名作家,茅盾文学奖获得者)
《红蜻蜓,绿蝈蝈》自序
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。
此前,我为自己的故乡豆村写了一些散文,它们都收集在《留在生命里的细节》《俯向大地的身影》《回到草中间》里。然而写着写着,我发现,儿时曾经历的许多往事,却无法以散文的形式把它们表现出来,于是,才有了《红蜻蜓》。
豆村浑如一粒豆,掖在丘陵起伏的皖东一个小山坳中。在它最繁盛时期,也只有五六户人家,一条四季澄碧如秋的豆青河,平平仄仄地绕村而过,西边的豆青山上生长着葱郁的马尾松,风过处,涛声荡荡乎盈耳。
豆村只有三条小路,一条通向豆青河畔的土井,清冽、甘甜的泉水伸手可汲;一条连着豆青山上的墓地,我的祖先就安息在那里;另一条蜿蜒数里,抵达公社所在地,那里有一所破败不堪的小学校,我的启蒙教育就是在那儿完成的。这三条小路,像是从豆母里生出的三根细长的豆蔓,我就是豆蔓上结出的一粒豆子。
十九岁离家远行,故乡便成了人生的客栈。
写作《红蜻蜓》有两个诱因,一是本世纪初,豆村与许多村庄的命运一样,在一场改造中彻底消失,我成了一个没有故乡的游子,徒怀乡愁;二是我的孙女出生,她和她的爸爸对生命的原地都一无所知,豆村的过往与他们已经割裂成两个世界。作为一个见证者和写作者,我有责任记录下那一段历史。
当然,也是我的心灵史。
“人生不满百,”每个生命都有源头与尽头。一个人的少年时期,也是文学的源头。那里有着滋养生命最纯净的泉水,最清新的空气,最绚丽的花朵,最奇妙的梦。只是我们一路走来,不意间将它们丢失在岁月的尘土之中。而文学,恰恰是一种打捞与拯救的有效手段,它使我们重回旧境,打量昨天一眼,成为可能。
以我的理解,衡量儿童文学的优劣,似乎并不在于你写了儿童,也不在于题材的大小,关键是有无“文学”。那些把儿童文学简单化、政治化、成人化的做法,都是对儿童文学的背离与投机取巧。所谓儿童文学,它首先应该是属于儿童的,契合他们的心灵;但又必是文学的,是美的,就像我们年少时眺望夜空的星辰,流盼于草木间闪烁的点点萤火,聆听树上婉转的鸟鸣。夫世间万类万物,唯其有形、有态、有色、有味、亦有情有意,都是以各美其美的形式存在着,写作者就是以孩子的眼睛(心灵)感知、体验和捕捉美,呈现美,让每一粒文字都成为承载和传递美的载体,这才是我所孜孜追求的。
也许有人会说,现在的儿童沉溺于科幻与网络游戏,他们早熟的心智属于未来,已经失去对过往的兴趣。这乍听似乎有些道理,但细想之后,却发现是个伪命题。心理学研究成果告诉我们,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,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变化,而人的喜悦、愤怒、忧伤、兴奋、恐惧、得意、失落、痛苦,这些人性中最基本的元素不会改变;人类既憧憬未来,又怀念过去的复杂性,也同样不会改变。生活是一条活水,我们不能人为地将其上游和下游,划分成“新”与“旧”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。作为儿童文学作家,只要你的笔触深入到人性的层面,心灵的角落,一切都是新的,也必然会受到小读者的喜爱。
一句话,我只对生活、人性、心灵和美感兴趣。
作者简介
许俊文,著有散文集《留在生命里的细节》《回到草中间》《俯向大地的身影》,系列连环画《杏花村的故事》、大型六场黄梅戏《跳傩人的婚礼》。作品入选新中国70年优秀文学作品丛书(散文卷)等数十种选集。曾获安徽省文学奖,十三次全省报纸副刊好作品一等奖、新闻一等奖。